在法庭科学领域, CTS目前提供法医生物学/DNA、毒品、潜在印记及印痕、枪支与工具痕迹、微量物证、可疑文件、毒物、犯罪现场、电子物证与多媒体证据等9个专业共计32项能力验证项目（详细情况见表1）, 每年的测试频次高达59次, 法医生物学检验和DNA-样本特异性试验每年测试次数多达6次。其内容设计紧密结合法庭科学技术发展的现实需要, 旨在通过参与者测试情况的平行比对, 评估并帮助提升参与者的检验质量和能力水平, 在全球法庭科学实验室具有很高的认可度和广泛的影响力。

表1

Table 1

表1(Table 1)

表1 法庭科学CTS能力验证项目基本信息 Table 1 The basic information of PT forensic programs organized by CTS 专业 测试项目 测试内容 测试次数/年 备注 法医物证学/DNA 法医生物学检验 STR和Y-STR检验 6 DNA-样本特异性试验 血迹、精斑及混合斑的特异性分析 6 体液鉴定 唾液、血液、精液及混合斑迹检验 2 DNA数据库-唾液、DNA解释和DNA亲子关系 DNA数据库-唾液 2 DNA解释 2 DNA亲子关系 3 毒品 毒品定性分析 mg级毒品粉末的定性分析 2 毒品定量分析 盐酸甲基苯丙胺定量分析 1 2017年增加 大麻定性及四氢大麻酚（THC）定量分析 1 2017年增加 盐酸可卡因定量分析 1 2018年增加 枪支和工具痕迹 序列号恢复 钢筋上序列号的恢复 2 枪支检验 子弹是否从同一枪支中击发 2 工具痕迹检验 物品上痕迹是否为特定工具形成 2 GSR-射击距离分析 基于GSR分布的射击距离分析 1 猎枪射击距离分析 猎枪射击距离分析 1 2018年增加 潜在指印& 印痕 潜在指印检验 现场潜在指掌纹与已知个体指掌纹的照片或电子图像的比对 2 潜在指印显现 模拟现场不同种类物证上指纹的显现 2 2017年以前每年1次 十指指印检验 单个指纹及十指指纹的比对 1 足迹印痕证据分析 未知足迹印痕与已知足迹印痕的图像比对 1 2018年增加 轮胎压痕分析 未知轮胎印痕与已知轮胎印痕样本的比对 1 2018年增加 微量物证 油漆检验 油漆的比对检验 2 纤维检验 纤维种类分析及比对 1 玻璃检验 玻璃的比对检验 1 易燃液体检验 助燃剂残留物的定性分析 1 胶带检验 胶带的比对检验 1 2019年增加 文件检验 笔迹检验 笔迹同一认定 1 可疑文件检验 复印文件的比对 1 毒物检验 血醇分析 血液中乙醇含量的分析 2 血液中毒品分析 血液中毒品含量的分析 1 尿液中毒品分析 尿液中毒品含量的分析 1 呼气酒精模拟溶液分析 呼气酒精模拟溶液中酒精浓度测定 1 呼气酒精校准验证 呼气酒精干燥气瓶中酒精浓度测定 1 犯罪现场 血迹形态分析 血滴滴落角度及形态分析 1 弹道重建：射击角度分析 物体上射击角度的分析 1 2018年增加 电子物证& 多媒体证据 移动数字证据：Android系统分析 移动数字证据中Android系统数据的提取及分析 1 移动数字证据：iOS系统分析 移动数字证据中苹果iOS系统数据的提取及分析 1 2018年增加

表1 法庭科学CTS能力验证项目基本信息 Table 1 The basic information of PT forensic programs organized by CTS

图1为CTS能力验证的基本流程, 包括组织和设计、制作样本、发放样本、检验分析、提交结果报告、统计分析、评价反馈等步骤。其中组织和设计、制作样本、发放样本、统计分析、评价反馈由组织者完成, 检验分析与提交测试结果报告由参与实验室完成, 评价反馈报告通常在提交结果报告截止日期2~3个月后在CTS官方网站上公布, 通过给定的实验室编号查询结果。本文能力验证项目的结果评判主要来源于CTS官方网站公布的总结报告。

图1

Fig.1

	Figure Option ViewDownloadNew Window
	图1 能力验证项目的基本流程Fig.1 The basic process of PT programs

从表1可以看出, CTS能力验证项目主要分为定性分析及比对、定量分析、形态及图像比对等几大类。其中定量分析11项, 包括毒品定量分析（3项）、射击距离及角度分析（3项）、血醇分析、血液和尿液中毒品分析、呼气酒精浓度测定（2项）; 定性分析及比对14项, 包括法医物证学/DNA（4项）、枪支及工具痕迹检验（2项）、微量物证（5项）、文件检验（2项）、血迹形态分析（1项）; 形态及图像比对6项, 包括潜在指印& 印痕（5项）、序列号恢复（1项）; 电子物证& 多媒体证据属于其他类。

能力验证的定性结果不需要进行计算和统计, 定量数据通常涉及实验室偏移的估计值、Z比分数、Z值、En数等统计量, 其中Z值和En数在结果评定时最常用。对于Z值, 绝对值大于等于3时, 为离群结果; 介于2和3之间时, 为可疑结果, 需对结果进行复查; 小于等于2时, 则为满意结果。对于En值, 其绝对值小于等于1时, 为满意结果; 大于1时, 为不满意结果。也可用尧敦图、柱状图等图表方法对结果进行评定, 结果展示更加清晰直观^[6]。

1999年, 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首次参加了CTS组织的DNA分型能力验证项目, 此后连续20年参加测试。截止2018年底, 共报名参加100项测试, 除2008和2014年血液酒精检验项目、2016年尿液毒品检验项目由于样品入境手续问题, 以及2015年DNA-体液鉴定项目由于测试方法不全, 导致4项测试未开展以外, 完成了其余96项测试。其中, 仅1项由于毒品标准物质无法获取等原因导致结果不满意, 其余95项取得满意结果, 满意率达到99%。1999年以来, 尤其是近5年, 参加CTS能力验证项目涉及的专业项次呈逐年上升趋势（图2所示）。

图2

Fig.2

	Figure Option ViewDownloadNew Window
	图2 2014~2018年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参加CTS能力验证项目涉及专业及项次Fig.2 The CTS PT programs participated by CIFS and their special fields plus entry times from 2014 to 2018

图3为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参加CTS能力验证项目专业分布情况, 涉及DNA、微量物证、指纹、痕迹、文件检验、枪弹、电子物证、毒物等8个专业, 其中参加次数最多的是DNA专业（24次）, 其余依次为微量物证（17次）、指纹（13次）、痕迹（12次）、文件检验（11次）、枪弹（10次）、电子物证（5次）、毒物检验（4次）。毒品检验由于样品入境问题未参加, 另外, 未参加与犯罪现场相关的测试。

图3

Fig.3

	Figure Option ViewDownloadNew Window
	图3 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参加CTS能力验证项目专业分布Fig.3 The distribution of special fields relating to CTS PT programs participated by CIFS

目前, 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参与的国际法庭科学能力验证项目的组织者包括联合国毒品与犯罪问题办公室（UNODC）、美国犯罪实验室主任协会（ASCLD）、亚洲法庭科学学会（AFSN）和澳大利亚法医基金会（Forensic Foundations）等, 其中UNODC只针对毒品检验开展能力验证。国内法庭科学能力验证组织者主要有经中国合格评定国家认可委员会（CNAS）确认的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原司法部司法鉴定科学技术研究所）和公安部刑事侦查局。

项目设置方面, CTS覆盖了法医生物学、痕迹、微量物证、毒物毒品、文件检验等传统专业以及电子物证等新兴专业, 并且根据实际案件需要设置血迹形态分析、弹道重建、射击角度分析等项目, 在保持并提高实验室的检测能力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但并未覆盖全部法庭科学专业, 例如缺乏法医损伤、视频分析等项目, 测试项目还有待进一步丰富。AFSN开展的测试项目较少, 目前仅开展纤维检验、笔迹鉴定等少数几个项目, 但值得借鉴的是, AFSN模拟实际案件设置了如何进行对照样品提取的问题。澳大利亚Forensic Foundations在2020年的能力验证计划中设置了法医生物学、法医牙科学、指纹检验、法医孢粉学等14个测试项目, 其中法医牙科学和法医孢粉学在其他能力验证组织者的测试项目中未出现。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的测试项目达到34项, 但每年仅组织1次测试, 测试频次落后于CTS, 法医精神病学、临床法医学测试是其特色项目。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的测试项目虽然只有12项, 但每一项测试涵盖多个测试内容, 以2018年法医病理学测试为例, 设置了死者性别、年龄推断, 射入口和射出口判断, 损伤类型, 致伤工具四个测试项目, 在考查并评估鉴定机构和实验室综合鉴定能力方面意义重大。

结果提交方面, CTS仅要求提交包含结果、采用技术方法、结论描述等信息的数据表格（Data Sheet）, 参加实验室无需提交谱图、检验记录及结果判别标准; 国内外其他能力验证组织者不仅要求提交测试结果, 而且要求提交谱图、检验记录及判别标准。

从结果评判来看, CTS过于关注测试结果的准确率, 以微量物证专业为例, 易燃液体检验分为组分定性分析和油品分类两部分, CTS在其官方网站上只统计了参加实验室定性分析结果的准确率, 并没有对分类结果正确与否进行统计。在我国, 公安部与CNAS组织开展的全国公安机关刑事技术实验室能力验证采用“ 专家评审” 打分的形式, 分为满意、基本满意和不满意三个档次。

通过参加CTS能力验证, 可以深入了解法庭科学专业领域的技术现状和发展动态。随着专业技术的不断进步, CTS于2018年增加了盐酸可卡因定量分析、猎枪射击距离分析、足迹印痕证据分析、轮胎压痕分析、弹道重建（射击角度分析）以及移动数字证据（iOS系统分析）等多个测试项目, 参与实验室可以借此了解专业领域及相关技术的新发展。而且, 在CTS提供的总结报告中, 不仅包括所有参与实验室的表现、检验结果及正确率, 还列出不同实验室所采用的技术方法, 使参与实验室对本领域的技术现状与发展动态有全面直观的了解。

通过参加CTS能力验证, 可以全面掌握国际法庭科学领域物证检验技术及结果判别标准, 使实验室检验检测能力逐步与国际接轨。以微量物证专业易燃液体测试项目为例, 国内油品主要按汽油、煤油、柴油等进行分类, 国外油品分为汽油、不含芳烃的石油蒸馏物、异构烷烃产品、芳烃产品、环烷烃产品、正构烷烃产品、含氧溶剂产品、其他产品等八大类。从分类可以看出, 国外分类比我国要细。此外, 我国与国外油品的生产工艺也有所不同, 造成国内油品的特征成分与国外油品不同。在测试中, 必须详细了解背景知识, 根据CTS提供的判别标准进行判断, 才能得出符合要求的正确结论。

能力验证是对鉴定机构和实验室能力状况和管理状况进行考核的一种重要方法^[7]。我国司法鉴定机构和实验室在司法诉讼体系中的定位和发展环境, 要求司法鉴定机构和实验室必须向社会和用户证明其具有提供高质量检验物证的服务能力, 而能力验证是最有效的证明方式^[8]。同时, 国外司法鉴定实验室多年开展能力验证的经验表明, 能力验证是司法鉴定实验室发现和解决潜在问题、提高鉴定能力和水平、保证鉴定质量的重要手段^[7]。因此, 通过参加CTS能力验证, 可规范鉴定机构的鉴定活动, 有效监控鉴定机构的持续发展, 提高司法鉴定机构的技术能力和管理水平, 促进鉴定机构和实验室的规范化管理。

能力验证是鉴定机构考核鉴定人员能力和水平的重要手段, 是确保鉴定人员具备初始技术能力和持续技术能力的有效方式^[9]。面对新型犯罪手段层出不穷、检验对象种类日益更新、鉴定人员队伍持续壮大的现状, 要求鉴定人员不仅要具备传统物证的鉴定能力, 还要具备应对新型犯罪和新型物证的检验能力, 而能力验证正是满足上述要求的重要手段。通过参加CTS能力验证, 可使鉴定人员的能力和水平得到维持并持续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