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发现的六枚弹丸有五枚变形较大, 仅有一枚较为完好, 该枚弹丸呈近圆柱体状, 顶部有圆弧状凸起、底部有圆弧状凹陷, 底部直径为11 mm、圆柱体高度为9.8 mm, 其外观形态如图2所示。本案侦查、技术人员一时无法判断该种弹丸的属性、来源等, 也没有找到相关的文献资料, 咨询相关单位及上级业务部门, 被告知也均未曾碰到此类弹丸或在鉴定工作中碰到此类问题。

图2

Fi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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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2 弹丸侧面形态(a)、弹丸底部形态(b)、弹丸顶部形态(c)Fig.2 Shapes of the side (a), bottom (b) and top (c) of that condition-good slug

两名死者身体上共有三处创口, 且三处创口痕迹均符合一次形成的特征, 据此可判断共发射了三枪, 且单次击发时极有可能射出了两枚弹丸。本案发生时周围的群众未听到很大的声响, 结合受害人枪伤创口特征, 可以判定嫌疑人将受害人制服后枪口抵住受害人射击。以本案弹头弹径而言, 11 mm的弹底直径, 其发射该弹丸的枪管口径应大于11 mm, 根据枪管口径的大小基本可以确定, 发射此类弹丸的枪支应为猎枪类。猎枪的弹丸一般为钢珠类, 笔者在实际工作中也碰到过自制简陋猎枪弹, 有只用一枚金属球当作弹丸的案例, 但一枚枪弹中装载两枚圆柱形弹丸, 且弹底直径达11 mm, 这在以前的工作中未遇到过。后经查阅相关资料, 本案的弹丸类似于“ 独头弹” , 猎枪“ 独头弹” 英语称为“ slug” , 为“ 金属块” 的意思。大、中口径“ 独头弹” 一般用来猎猛兽和野猪、驯鹿、野牛等大型动物^[3], 要求尽量能够一枪击倒, 此种威力的弹丸在凶案现场实属罕见。

经对中心现场进行细致搜索, 未发现弹壳遗留, 后向外围扩展搜索也未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分析认为有两种可能的情况：一种可能是发射枪支为转轮型, 即多枚枪弹装载于弹巢中, 采取自动或手动转轮的方式依次进行击发, 这样弹壳就遗留在枪支中, 但该种枪支需要高超的制作工艺以实现机件联动; 另一种可能是, 嫌疑人击发单次或两次后, 手动更换枪弹, 将换下的弹壳自行携带并带离现场。结合其他渠道反馈的信息, 本案现场未发现弹壳属于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较大。

枪弹杀伤力由“ 侵彻力” （Penetration）和“ 停止力” （Stopping power）相互作用决定, 这两者往往相互矛盾, 如果“ 侵彻力” 过强则可能在射中目标后穿透目标, 并带走大部分能量; 追求“ 停止力” 则可能导致“ 侵彻力” 下降严重, 且“ 停止力” 越强则令目标失去活动能力所需的时间越少。

普通猎枪弹在击发后会形成一定区域的目标覆盖, 有利于狩猎行动敏捷的动物; “ 独头弹” 在制式猎枪弹中属于威力较大的弹种, 其追求在极短时间内令大型动物失去活动能力, 对“ 停止力” 的要求要高于“ 侵彻力” 。在本案中, 涉案猎枪所击发的类似“ 独头弹” 的弹丸在击穿受害者身体后又侵彻入经常浇水的草坪土层以下11 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