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调查获得同卵双生子37对, 异卵双生子43对, 双生子情况见表1。

1.2.1 笔迹测验材料 本研究根据国家公布的“ 一类常用汉字表” , 并结合笔迹检验的实际工作, 选择了包含了各类基本笔画、能够体现各类笔迹特征的常用汉字组成笔迹测验材料。

1.2.2 卵型鉴定问卷 采用了双生子研究中使用的卵型鉴定问卷, 问卷包括8个外貌特征的近似性判断问题, 包括相貌整体感觉、身高、体重、头发的自然质地及卷曲度、眼睛大小及单双眼皮特征、耳垂类型、中指毛有无特征, 3个他人(包括父母、亲戚朋友、陌生人)对双生子同胞两人的识别能力(即是否容易混淆)问题, 1个综合评价题。研究证实, 问卷法的准确度可达到90.6%以上^[1]。

表1

表1

表1 双生子情况 卵型 性 别 年龄(岁) 文化水平 男 女 20以下 21~30 31~40 40以上 初中 及以下 高中 大学 文化水平 相同比例 同卵 17 20 8 17 7 5 5 8 24 100% 异卵 24 19 7 19 9 8 9 9 25 86%

表1 双生子情况

结合文件检验领域中笔迹检验常使用的有关特征, 确定了本研究的15个笔迹特征, 一类是便于测量的笔迹特征, 如书写水平、字的大小、字形、字行间距、书写速度、页边、竖长、撇长、转折角度, 并设计了该类笔迹特征的操作定义及计分方法, 二类是不便于测量的笔迹特征, 如写法、错别字、笔顺、笔画形态、连笔、搭配比例特征, 结合笔迹分析实践设计了该类笔迹特征统计方法。采用SPSS13.0对获取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

为了研究生理与环境因素对一类笔迹特征的影响, 对MZ和DZ进行各笔迹特征的组内相关系数比较, 结果见表2。

表2

表2

表2 双生子一类笔迹特征组内相关系数比较 笔迹特征 rMZ rDZ 书写水平 .87* .15 字的大小 .84* .36 字形 .69* .11 竖长 .38 .19 撇长 .42 .17 转折角度 .35 .08 书写速度 .77* .15 字行间距 .72* .01 页边 .64 .48 注:rMZ为同卵双生子组内相关系数, rDZ为异卵双生子组内相关系数; * 表示P< .05。

表2 双生子一类笔迹特征组内相关系数比较

由表2可以看出, 同卵双生子的书写水平、字的大小、字形、竖长、撇长、转折角度、字行间距、书写速度、页边9个笔迹特征组内相关系数均大于异卵双生子, 说明同卵双生子两成员在书写水平、字的大小、字形、竖长、撇长、转折角度、字行间距、书写速度、页边特征方面的相似程度大于异卵双生子。同卵双生子各笔迹特征的组内相关系数小于1, 说明各笔迹特征也受环境因素的影响。经统计学检验, 书写水平、字的大小、字形、字行间距、书写速度的组内相关系数在MZ和DZ之间有显著差异(P< .05), 说明此5个笔迹特征受生理因素影响更大, 竖长、撇长、转折角度、页边的组内相关系数在MZ和DZ之间无显著差异(P> .05), 说明此4个笔迹特征受环境因素影响更大。

根据二类笔迹特征的统计方法, 对双生子的二类笔迹特征进行了统计, 结果见表3。由表3可见, 同卵、异卵双生子的写法、错别字、笔顺、笔画变异、笔画形态、搭配比例特征差异点均多于相同点。

表3

表3

表3 双生子二类笔迹特征统计结果 平均值 写法 错别字 笔顺 同 异 同 异 同 异 同卵 1.13 2 0.25 0.62 1.25 3.04 异卵 0.48 1.74 0.09 0.52 0.48 1.39 平均值 笔画变异 笔画形态 搭配比例 同 异 同 异 同 异 同卵 0.67 2.29 2.38 3.33 1.96 4.54 异卵 0.69 2.04 1.52 4.61 1.48 5.87

表3 双生子二类笔迹特征统计结果

为了检验双生子二类笔迹特征异同特征数是否存在显著差异, 对双生子二类笔迹特征异同特征数进行了T检验, 结果见表4、表5。

表4

表4

表4 同卵双生子二类笔迹特征异同特征数T检验结果 笔迹特征 同 异 P M SD M SD 写法 1.13 2.25 2.00 3.32 .095 错别字 .25 .61 .63 .1.21 .015 笔顺 1.25 1.48 3.04 1.97 .197 笔画变异 .67 1.09 2.29 1.85 .047 笔画形态 2.38 1.56 3.33 2.12 .049 搭配比例 1.96 4.54 4.54 2.25 .040

表4 同卵双生子二类笔迹特征异同特征数T检验结果

表5

表5

表5 异卵双生子二类笔迹特征异同特征数T检验结果 笔迹特征 同 异 P M SD M SD 写法 .48 .85 1.74 1.84 .007 错别字 .09 .29 .52 .95 .000 笔顺 .48 .67 1.39 1.19 .017 笔画变异 .69 .97 2.04 1.52 .003 笔画形态 1.52 1.16 4.61 2.21 .014 搭配比例 1.48 1.12 5.87 1.87 .016

表5 异卵双生子二类笔迹特征异同特征数T检验结果

由表4可见, 同卵双生子的错别字、笔画变异、笔画形态、搭配比例特征差异点显著多于符合点(P< .05), 写法、笔顺特征差异点多于符合点, 但不存在显著差异(P> .05)。由表5可见, 异卵双生子的错别字、笔画变异、笔画形态、搭配比例、写法、笔顺特征差异点显著多于符合点(P< .05)。对双生子二类笔迹特征异同特征数统计结果表明, 错别字、笔画变异、笔画形态、搭配比例、写法、笔顺特征受环境因素的影响更大。

由表4、表5的比较可见, 同卵双生子两成员之间的写法、错别字、笔顺、笔画形态、搭配比例符合点平均数均大于异卵双生子, 说明同卵双生子两成员在写法、错别字、笔顺、笔画形态、搭配比例特征方面的相似程度大于异卵双生子。

生理因素对书写水平、字的大小、字形、字行间距、书写速度特征的影响更大, 这些特征均属于笔迹的概貌特征, 概貌特征是指总观一篇笔迹的全貌所发现的特征, 是整体性的特征。

笔迹是人类书写活动的结果, 书写运动是十分复杂的技巧性运动, 它需要神经中枢和言语器官的协调配合, 并通过指、腕、臂的运动来实现的, 书写的进行, 牵动了手指、手掌、手腕、小臂、肩脚和后背等30多个大小关节和50多条肌肉的运动。因此, 笔迹的形成必然受到书写者的脑、神经细胞的构置特点和神经冲动的电生化传递特点的制约, 而这些因素通常是由生理因素所决定的。如书写水平的高低、书写速度的快慢除了与后天的练习有关, 更依赖于神经中枢与书写运动器官的协调配合能力。

环境因素对竖长、撇长、转折角度、页边、错别字、笔画变异、笔画形态、搭配比例、写法、笔顺特征的影响更大。

竖长、撇长、转折角度、笔画变异、笔画形态均属于运笔特征, 搭配比例是指一个字各组成部分之间的空间结构关系, 包括笔画的搭配特征、笔画的比例特征、偏旁的搭配特征、偏旁的比例特征, 笔顺是指书写汉字时笔画或偏旁的顺序, 非规范笔顺包括通用笔顺、特殊笔顺。特殊的运笔、搭配比例、写法、笔顺、错别字特征均是在后天的书写训练中逐渐形成的。例如在仿写阶段, 先要感知字形, 通过视觉进行分析, 将整个字分解为由基本书写笔画构成的若干组成部分, 通过老师的讲解示范, 了解各笔画之间的配置比例关系, 领会笔画起笔、收笔及运行的基本书写动作, 然后按照笔顺的书写规则进行书写训练, 如果在此阶段对单字的搭配比例、运笔掌握不正确, 经过书写训练就会形成特殊的运笔、搭配比例的书写习惯, 不掌握字的书写规范和书写要领, 书写时就易出现错字和错笔顺。特殊写法包括旧异体字、繁体字、二简字、习俗写法、行草写法、简缩写法等, 写法特征大多是在后天的书写训练者逐渐掌握并形成书写习惯的。页边的书写有一定的规范, 书写时页边的大小依赖于书写人对规则的理解, 也是后天形成的。

双生子笔迹之间书写水平、字的大小、字形、字行间距、书写速度这些概貌特征的相似程度极高, 尤其是同卵双生子之间甚至很难区分, 而普通人群之间由于笔迹相似性形成的概貌特征的符合仔细分辨较容易区分。写法、错别字、笔顺、笔画变异、笔画形态、搭配比例特征这些笔迹检验的过程中常用的特征, 虽然双生子之间差异点多于符合点, 但是在双生子笔迹特征统计的过程中发现符合点也比较多, 尤其是同卵双生子之间的笔迹在多数特征上存在符合, 笔迹从整体到局部, 从偏旁到笔画, 都存在相似的特征, 甚至在错别字上存在相似, 远大于普通人群之间笔迹的相似性, 在双生子笔迹检验的过程中如果单就某几个特征进行比较很容易做出错误结论。

在一个有着共同祖先的家族中, 不同世代或同一世代的成员之间, 亲缘关系的远近, 在遗传学上用亲缘系数表示。根据亲缘系数可将一个家族的全部成员划归于不同的亲属级别。一级亲属主要是指与父母、同胞兄弟姐妹之间的亲属关系。在涉及到一级亲属之间笔迹鉴别的过程中要注意以下问题:

(1)全面细致了解案情。笔迹检验的过程中检验人员通过详细了解案情, 掌握更多的案件信息, 弄清当事人或嫌疑人的基本情况, 以及问题的争议焦点, 为检验鉴定的综合评断提供客观依据。例如在经济纠纷案件中涉及到一级亲属的笔迹鉴定要注意了解亲属之间有无利益纷争、当事人及其亲属的基本情况, 有无共同学习的经历, 笔迹的相似程度如何, 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提取其亲属的笔迹样本, 注意排除同性一级亲属之间代替书写的可能性。

(2)选择特殊性强的笔迹特征全面比较。笔迹受到生理因素与环境因素的影响, 一级亲属的生理与环境因素相似程度非常大, 例如同胞兄弟姐妹之间有着相同生活经历, 相同的家庭环境甚至是相同的受教育环境, 处于同一个社会阶层, 另外一级亲属间如父子、母女、兄弟、姐妹之间, 还可能形成一种特殊的单向影响关系, 即学仿。这些人由于交往密切, 互帮互学, 相互学仿, 耳濡目染, 笔迹容易近似类化。既有一人向另一人学仿, 也有多人向同一人学仿。学仿达到一定程度后, 就会出现共同点比较广泛的相似笔迹。虽然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但却使不同人书写习惯的共同性表现得更充分。所以一级亲属的笔迹相似程度要高于普通人, 所以在笔迹检验的过程中要选择特殊性强的笔迹特征全面比较。

(3)比较检验的过程中不要先入为主, 受初检的影响, 要认真细致。生理因素对书写水平、字的大小、字形、字行间距、书写速度特征的影响更大, 而这5种笔迹特征均属于笔迹的概貌特征, 是初检中选用的特征。所以在比较检验的过程中, 不能受初检影响, 仅凭检材与样本笔迹概貌和个别突出特征比较获得的印象出发, 先入为主, 很容易把不同人的笔迹误认为同一人笔迹而作出错误的鉴定结论。另外, 在比较检验的过程中, 要认真细致, 不能粗枝大叶。由于一级亲属笔迹的相似性要高于一般人, 笔迹中的共同点相对较多, 所以在检验的过程中不能只停留在大体明显的特征上, 要注意比较它们的细节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