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8月, 在杭州市一河道内发现一具未知名女性尸体。提取该尸体DNA样本用Identifiler^TM试剂盒检验后录入全国DNA数据库, 3天后15个系统无容差比中江苏一对失踪人员亲属(父-女)。计算其累计亲权指数约为3.43× 10⁷。

收集上述3份样本后重新提取DNA模板进行复核。作者采用AGCU ExpressMarker22试剂盒检验, 发现该未知名女尸与江苏失踪人员亲属在PentaE、D2S441、PentaD、D10S1248、D6S1043、D12S391等6个基因座均不符合遗传规律(见表1)。实验增加ZJGA X-12试剂盒进行X染色体检验, 发现在DXS7133、DXS6789、DXS101、DXS10162四个基因座均不符合遗传规律(见表2)。

本文所涉案例根据Identifiler 15个系统所得累计亲权指数约为3.43× 10⁷, 远远大于10000, 按《法庭科学DNA亲子鉴定规范》中有关确信亲权的规则, 可以认定该未知名女尸与数据库比中的失踪人员女儿的亲生关系, 但ExpressMarker22系统检验结果却否定了上述结论。X染色体的检验对该案排除亲生关系有了进一步的论证。而相似的“ 错中” 实例^[1]其他学者也有报道。由此可见, 在利用DNA数据库寻找尸源及失踪人员时, 仅仅采用Identifiler系统检验可能会发生误判。

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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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AGCU ExpressMarker22试剂盒STR分型结果 样品 D8S1179 D21S11 D7S820 CSF1PO D3S1358 TH01 D13S317 D16S539 D2S1338 D19S433 vWA 失踪人员丈夫 11/13 28/30 9/13 11/12 14/17 7/9 11/12 11/12 18/20 13/13.2 16/18 失踪人员女儿 12/13 28/29 8/9 11/12 14/16 7/9 11 10/11 20 13 16/18 未知名女尸 12 29/30 8/12 11/12 16 6/7 10/11 10/11 20/23 13/14 17/18 样品 TPOX D18S51 D5S818 FGA Amelo PentaE D2S441 PentaD D10S1248 D6S1043 D12S391 失踪人员丈夫 10/11 14/20 10/11 19/23 X/Y 11/17 10/11 9/11 14/15 12/14 17/21 失踪人员女儿 9/11 14/20 10/11 22/23 X 11/13 10/14 11 15/17 13/14 20/21 未知名女尸 8/9 14/15 10/11 20/22 X 12/14 11/12 10/12 13/16 11/19 19/23

表1 AGCU ExpressMarker22试剂盒STR分型结果

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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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ZJGA X-12试剂盒STR分型结果 样品 DXS7133 DXS8378 DXS981 DXS7424 DXS6789 DXS10159 GATA 165B12 DXS101 DXS7423 GATA 31E08 DXS10164 DXS1012 Amel 失踪人员丈夫 9 11 15 15 16 28 10 26 15 10 10 19 X/Y 失踪人员女儿 9/10 10/11 14/15 14/15 16/17 25/28 10 21/26 14/15 10/11 10 18/19 X 未知名女尸 9/11 10/11 14 14/15 15/22 24/25 10 24 14/15 10/11 10/11 17/20 X

表2 ZJGA X-12试剂盒STR分型结果

《法庭科学DNA数据库建设规范》GB/T21679-2008对“ 身份不明个体、失踪人员及其亲属” 的入库基因座要求为“ 包含核心基因座在内的13个以上的基因座” 。而本文“ 错中” 案例提示, 即使包含核心基因座的15个系统在大容量的DNA数据库中亦存在不足。因此作者建议对“ 身份不明个体、失踪人员及其亲属” 样本进行DNA检验时, 可通过以下几条措施来防范此类案件的风险。

首先, 应选择检验20个以上的常染色体基因座, 并且在基因座的选择中除了核心基因座外, 应尽量选择非父排除率高的基因座(譬如PentaE、PentaD等)来提高个案效能。

其次, X-STR、Y-STR作为常染色体STR的补充, 在复杂的亲权鉴定中也非常有效。本例X-STR中有4个基因座不符合遗传规律, 进一步加强了对本例作出排除结论的把握。

当然, 在对DNA数据库中比中的三联体进行认定或排除时, 非遗传标记信息的调查取证也是非常必要的。通过个体的某些外在特征能对案件的判定起到帮助作用。但遗憾的是, 本例非遗传标记信息的调查取证并不能对该假三联体作出排除结论。

综上所述, 对“ 身份不明个体、失踪人员及其亲属” 样本应尽量一次性检验足够的STR基因座并尽可能同时检验Y-STR或X-STR等, 尤其是对于骨骼及牙齿等疑难检材, 足量的STR信息可以避免日后数据库比中所带来的复杂繁锁的补充检验复核工作。